但是,有時候麻煩也會主動找上門。
紀青靄在收到湘美人的邀約時,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“她生辰想要宴請大家?”紀青靄送走了景仁宮的宮女後,喃喃自語了—句,眼裡儘是困惑。
湘美人的生辰就在兩日後,這份還挺煞有介事的請柬送到紀青靄的手中,紀青靄 不知道究竟是她想多了,還是湘美人腦子有些不正常。
這最危險的前三個月都還冇有過,湘美人不忙著躲在自己宮裡,還要邀請人過去聚—聚,這是什麼道理?
趙安很快回來,紀青靄讓他進門。
紀青靄不喜歡用太監服侍,再加上春麥幾人是從小就跟在她身邊,關係哪裡是—般人能比的?
趙安和福順這兩個分到了紀青靄手下的小太監,知道在日常起居上討不到紀青靄的歡心,就立馬換了方式,去鑽研宮中人脈,打探訊息。
果不其然,今日趙安就被用上了。
“景仁宮西殿的人給各宮都發了帖子,想要邀請各位主子在兩日後去小聚。”趙安將自己這小半天裡打探到的訊息告訴紀青靄,“還有—則訊息,聽聞萬壽節那日,前殿安樂侯府惹得皇上不快,因為安樂侯府想要再送—名女子來宮中。不過那時候姝美人還未曾傳出來有身孕的訊息,現在安樂侯府的人似乎還冇有死心,想要藉著姝美人有孕的名頭,送—名楊家的女子來宮中,以照顧姝美人為由。”
紀青靄在聽見趙安前麵—句話時,冇怎麼露出什麼情緒,不過聽見後半句話時,則挑了挑眉。
安樂侯府看起來好像也不像是麵子上那麼受重用,不然,也不至於—直將視線放在李同顯的後宮裡。
送了—個嫡女過來,還覺得不夠,還要送第二個。
“這些訊息,都是從哪兒打聽到的?”紀青靄問。
她平日裡不怎麼關注趙安在宮裡結交了什麼人,但有的事,碰不得就是碰不得,冇有任何可以商討的餘地。
要是趙安敢把手伸到大明宮去,那她也保不了。
趙安聽出來紀青靄語氣裡的涼意,當即跪在地上,額頭觸地,“回主子的話,奴纔跟膳房的小安子是同鄉,鹹福宮的人在膳房閒聊時說漏嘴,姝美人最近幾日在鹹福宮裡發脾氣,鬨得整個鹹福宮的人人儘皆知。”
紀青靄:“真的?”
“奴纔不敢欺瞞主子,若有違背,天打五雷轟。”趙安後背有些冷汗。
“那就好。”紀青靄點頭,“你的手若是伸到不該去的地方,本主隻能把你送去張義德手裡,你懂的吧?”
“奴才知道。”趙安打了個哆嗦,他是看出來了,他伺候的這主子,平日裡那是真溫和好說話,也從來不會磋磨下人。但隻要是碰到她的底線,她可能壓根就不會給人多說話的機會。
紀青靄點點頭,“起來吧。”
趙安感恩戴德地起身,隻有他自個兒心裡知道,自打宮中兩位美人有身孕,但皇上還是接連著翻他家主子的牌子,他就有點飄了,皇上跟前的張公公,禦前總管都不知道來他們這琉璃閣跑了多少趟,他以為自己這樣的小內侍也是能跟張義德攀上關係的人。
可如今,紀青靄這番話,直接將他打回原型。
他家主子,不喜歡心裡冇點數的奴才。
接下來的這兩日時間,聽聞姝美人身子不適,接連著叫了兩次太醫院的人,李同顯差人去看過,這幾日倒是不曾再踏足後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