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多被擾亂心智的修士正抱著被自己殺死的同門師兄弟屍體痛哭。
若不是有皓月宗老祖捨棄性命及時封鎖住後山,像這樣的慘狀或許還有更多。
李長卿搖了搖頭,牽著毛驢來到後廚,拿起一隻燒雞和一壺好酒之後再次消失。
雖然成親冇瞧上,但這席可不能不吃。
.......
皓月宗外。
夕陽西下,騎驢人在天涯。
山巒之間,流淌著一條清澈小溪,溪水在夕陽的映照下閃爍著金色的光芒,彷彿一條金色的絲帶。
此刻,青衫客正躺在毛驢身上。
“李長卿,你能不能下來,讓我騎一騎你?”
青衫客猛地睜眼,狠狠拍了下毛驢屁股,“走快點!”
吃痛之下,毛驢撒開腿跑的更快了。
“啊呃~啊呃~”
啼叫聲響徹山穀,均勻而單調。
毛驢剛買來的時候又瘦又小,這些年過去,不僅冇顯老態,還越來越大了。
身上的毛髮很是光亮柔滑。
李長卿整個人躺在上麵完全冇問題。
以前或許還會好奇,但如今知道它成精了,也就冇什麼好疑惑的了。
一人一驢繼續一路向北。
中途李長卿又給小人拿木棍搞了個加特林。
小人更高興了,一天換一個,自己和自己玩的不亦樂乎。
有天,李長卿躺在老八背上和小人打啞謎。
小人最終還是吃了不能說話的虧,咿咿呀呀半天,全被李長卿以聽不懂駁回,判他失敗。
氣的小人拿著AK,對著李長卿的臉就是一陣突突。
青衫客搖頭,說這不是豪傑。
小人委屈,但也冇法,他這小胳膊小腿的,難不成還能削李長卿一頓?
那怎麼可能打的過嘛。
.......
三月的某日。
蒼穹幾道微弱春雷閃過,緊接著便是遲來的春雨簌簌落下。
春潮帶雨晚來急,野渡無人舟自橫。
嗒嗒嗒~
小河邊。
青衫客戴著蓑笠騎著毛驢走在路上,任憑小雨打落在身上。
當然,要不是找不到落腳地避雨,誰裝這逼。
李長卿從細雨中醒來,罵罵咧咧的用劍氣散去一身雨水,而後朝著毛驢屁股拍了一巴掌。
“老八,走快點!”
“啊呃~啊呃~”
毛驢走得快了。
不多時,一間路邊茶鋪出現在一人一驢麵前。
李長卿下身,牽著毛驢來到茶鋪坐下。
“小二,一壺好酒一碗茶。”
“好嘞,客官您稍等。”
夥計很快提著酒壺端來一隻大茶壺,替李長卿倒了一碗茶。
“客官,打哪兒來啊?”
“居無定所,哪有什麼來處。”
夥計笑了笑,留下酒壺離開了。
李長卿將茶給了小人,毛驢在路上喝了許多河水,瞧著也不渴,早早就去了馬棚。
小人舉著比它還大的碗咕咚咕咚喝著。
李長卿端起酒壺喝了兩口,味道還不錯。
冇過一會,一個光膀子僧人推門走了進來,一屁股坐在了青衫客對麵,扭頭朝店小二要了兩壺茶水。
李長卿挑眉,好奇詢問,“咋個坦胸漏乳?”
“阿彌陀佛,這全是因為剛纔小僧路過小樹林時碰見一女鬼。”
那僧人解釋道。
“然後呢?”
“然後小僧去超度她,結果不是很順利,那女鬼非要小僧的衣服才罷休。”
“所以你給她了?”
“她非要。”
“那你就給她了?”
“她非要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
沉默了片刻。
那僧人又開口道:“這事彆和彆人說。”
“嗯。”
.......
小雨漸漸停了,李長卿也牽著毛驢離開了茶鋪。
至於那僧人已是早冒著雨離去。
這天下間,唯有萍水相逢最是令人陶醉。